作者：甜蜜的烦恼

问题的提出

尽管研究人员对膳食胆固醇摄入量与心血管疾病（CVD）和死亡率之间的关系进行了几十年的研究，但仍然存在争议。

最近对前瞻性队列研究的Meta分析，无法得出膳食胆固醇摄入与心血管疾病之间相关性的有意义结论，主要原因是数据少，研究的异质性，以及纳入的研究缺乏方法学上的严格性。

胆固醇、饱和脂肪和动物蛋白经常共存于食物中。膳食胆固醇与这些营养物质之间的相互作用和独立性与心血管疾病和死亡率之间的关系仍不确定。此外，目前尚不清楚的是，食用一种全面的高质量饮食是否会减弱膳食胆固醇与心血管疾病和死亡率的相关性，或者胆固醇的食物来源（如鸡蛋、红肉、家禽肉、鱼类和乳制品）是否重要？

鸡蛋（特别是蛋黄）是膳食胆固醇的主要来源；一个大鸡蛋（约重50克）含有大约186mg胆固醇。食用鸡蛋与心血管疾病和死亡率之间的相关性，各项研究的结论不一致。

为弥补上述缺陷，美国西北大学医学院预防医学系的研究者从“终身风险汇集项目（Lifetime Risk Pooling Project）”的6个队列中汇集了单个参与者的数据，主要目的是确定膳食胆固醇或鸡蛋摄入与心血管疾病发生和全因死亡之间的相关性。相关研究成果发表在《美国医学协会杂志》（JAMA）上。

研究方法

样本来源

6个队列分别是社区动脉粥样硬化风险（ARIC）研究、青年人冠状动脉风险发展（CARDIA）研究、弗雷明汉心脏研究（FHS）、弗雷明汉后代研究（FOS）、杰克逊心脏研究（JHS）和多种族动脉粥样硬化研究（MESA）。每个队列评估了日常饮食摄入，并提供了关于关键研究变量的信息。

以下情况将从研究中剔除：参与者在基线时患有心血管疾病，自我报告的能量摄入量每天低于500千卡或超过6000千卡，缺少任何研究变量的数据。

结局的确认

主要结局是心血管疾病发生和全因死亡。心血管疾病发生是指致命和非致命性冠心病（CHD）、卒中、心力衰竭和因其他原因CVD死亡的复合终点。次要结局为冠心病、卒中、心力衰竭、CVD死亡和非CVD死亡。纳入的6个队列使用了类似的心血管疾病和死亡事件的确定和裁决标准。

协变量的评估

研究人员使用标准化问卷和实验室协议来收集以下变量的信息：年龄、性别、种族/族裔、教育程度、生活方式因素（包括吸烟、饮酒和体育活动）、BMI、血压、血脂、药物使用和病史等。最早的基线日期是1985年3月25日，最近期的一次随访于2016年8月31日结束。

研究结果

这项研究包括29,615名参与者和524,376人年的随访数据，如表1所示。参与者在基线时的平均年龄（标准差）为51.6（13.5）岁，44.9%为男性。在样本大小、年龄、性别、种族/族裔、受教育程度、BMI、心血管疾病相关行为和临床风险因素，以及心血管疾病发生和全因死亡数等方面，这6个队列有很大差异。

从总体来看，膳食胆固醇摄入量的中位数为每日241mg（IQR,164-350），均数（标准差）为每日285（184）mg。参与者对鸡蛋摄入量的中位数为每日0.14个，平均数为0.34个。未经调整的心血管疾病发病率为10.9/1000人年（95%CI，10.6-11.2），全因死亡率为11.7/1000人年（95%CI, 11.4-12.0）。

表1：本研究纳入的6个队列的人群特征

主要结局：心血管疾病发生和全因死亡

在17.5年的中位随访期间，总共发生了5,400例CVD事件（2,088例致命及非致命冠心病事件、1,302例致命及非致命卒中事件、1,897例致命及非致命心力衰竭事件及113例其他CVD）和6,132例全因死亡。膳食胆固醇摄入量与CVD发生及全因死亡之间的相关性是单调的（如图1所示）。

图1：膳食胆固醇摄入量与CVD发生和全因死亡之间的相关性

每天每额外摄入300mg膳食胆固醇与CVD发生的风险增加存在显著相关性（Adjusted HR, 1.17 [95% CI, 1.09-1.26]；调整后的绝对风险差异【ARD】, 3.24% [95% CI, 1.39%-5.08%]），如图2A所示；它也与全因死亡的风险增加存在显著相关性（Adjusted HR, 1.18 [95% CI, 1.10-1.26]；调整ARD, 4.43% [95% CI, 2.51%-6.36%]），如图2B所示。

图2A：每日膳食胆固醇摄入量与CVD发生的相关性

图2B：每日膳食胆固醇摄入量与全因死亡的相关性

鸡蛋摄入量与CVD发生和全因死亡之间的相关性也是单调的（如图3所示）。

图3：鸡蛋摄入量与CVD发生和全因死亡的相关性

每天多吃半个鸡蛋与CVD发生的风险增加存在显著相关性（Adjusted HR, 1.06 [95%CI, 1.03-1.10]; 调整ARD, 1.11% [95% CI, 0.32%-1.89%]），如图4A所示；它也与全因死亡的风险增加存在显著相关性（Adjusted HR, 1.08 [95% CI,1.04-1.11]; 调整ARD, 1.93% [95% CI, 1.10%-2.76%]），如图4B所示。

图4A：每天多吃半个鸡蛋与CVD发生的相关性

图4B：每天多吃半个鸡蛋与全因死亡的相关性

在调整了膳食胆固醇摄入量后，鸡蛋食用量与CVD发生（Adjusted HR, 0.99 [95% CI, 0.93-1.05]；调整ARD, −0.47% [95% CI, −1.83% to 0.88%]）和全因死亡（Adjusted HR, 1.03 [95% CI, 0.97-1.09]；调整ARD, 0.71% [95% CI, −0.85% to 2.28%]）之间的相关性不再显著。

亚组分析

膳食胆固醇摄入量（每增加300mg/每天）与CVD发生的相关性在BMI低于25的参与者中更强（Adjusted HR, 1.25 [95% CI, 1.12-1.39]），超过了超重（25≤BMI <30）参与者（Adjusted HR,1.05 [95% CI, 0.95-1.16]）和肥胖（BMI ≥30）参与者（Adjusted HR, 1.14 [95% CI, 1.03-1.26]），Pinteraction=0.03，如图5所示。

图5：每天每多摄入300mg膳食胆固醇与不同亚组间CVD发生的相关性

膳食胆固醇摄入量与全因死亡之间的相关性在女性中更强（Adjusted HR, 1.28 [95% CI, 1.17-1.41]），超过了男性（Adjusted HR, 1.14 [95% CI, 1.06-1.22]），Pinteraction=0.02，如图6所示。

膳食胆固醇摄入量与全因死亡之间的相关性在高饱和脂肪饮食模式的参与者中更强（Adjusted HR, 1.24 [95% CI,1.13-1.36]），超过了非高饱和脂肪饮食模式的参与者（Adjusted HR, 1.12 [95% CI, 1.04-1.21]），Pinteraction=0.046。

图6：每天每多摄入300mg膳食胆固醇与不同亚组间全因死亡的相关性

鸡蛋食用量（每天多吃半个）与CVD发生的相关性在女性中更强（Adjusted HR, 1.13 [95% CI, 1.07-1.20 ]），超过了男性（Adjusted HR, 1.03[95% CI, 0.99-1.08]），Pinteraction=0.009，如图7所示。

图7：每天多吃半个鸡蛋与不同亚组间CVD发生的相关性

每天多吃半个鸡蛋与全因死亡的相关性在女性中更强（Adjusted HR, 1.16 [95% CI, 1.10-1.23]），超过了男性（Adjusted HR, 1.04 [95% CI, 1.01-1.08]），Pinteraction=0.001，如图8所示。

图8：每天多吃半个鸡蛋与不同亚组间全因死亡的相关性

结论

研究发现，摄入较多的膳食胆固醇或鸡蛋与CVD发生和全因死亡的风险升高存在显著相关性，并呈现出剂量-反应关系。因此，在制定膳食指南和对其进行更新时，应当考虑这一发现。然而，由于这是一项观察性研究，无法证实两者之间存在着因果关系。

鸡蛋还能吃吗？

根据这项研究成果，人们应该通过少吃胆固醇含量高的食物（如鸡蛋和红肉）来保持低胆固醇摄入量。然而，也不要把鸡蛋和其他富含胆固醇的食物完全排除在外，因为鸡蛋和红肉是重要营养物质的良好来源，如必需氨基酸、铁和胆碱。

相反，选择蛋清而不是全蛋，或者只吃适量的全蛋，是更安全的吃法。研究人员只是想提醒人们，鸡蛋中含有胆固醇，尤其是蛋黄中的胆固醇含量更高，它可能会对健康产生不利影响。作为健康饮食的一部分，人们还是需要食用少量的胆固醇。

参考文献：

JAMA. 2019;321(11):1081-1095. 

https://www.medicalnewstoday.com/articles/324737.php

https://www.sciencedaily.com/releases/2019/03/190315110858.ht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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