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JAMA杂志曾发表文章《Reporting and interpretation of randomized controlled trials with statistically nonsignificant results for primary outcomes》，调查了在主要结局为阴性的RCT中，作者们是否进行了歪曲性解释或倾向性陈述（英文中称之为Spin：一种特别的报告策略，尽管主要结局未得出统计学意义，仍强调治疗方法的益处；或者分散读者对阴性结果的关注，即关注有统计学意义的次要结局）。

近日，《JAMA Network Open》发表了一篇文章，探索了在高质量的心血管研究中，当主要结局为阴性时，是否存在上述Spin现象，让我们一起来看看研究结果吧。

该研究在MEDLINE中检索了2015年1月1日至2017年12月31日发表在6个高影响因子期刊中的心血管RCT，期刊包括：NEJM、柳叶刀、JAMA、EHJ、Circulation、JACC。

入选研究的特征

在纳入的587项研究中，研究人员确定了229项主要结局明确的随机对照试验。其中，93项研究的主要结局报告为无统计学意义（下图）。其中，25项研究完全由营利性机构资助，37项研究完全由非盈利机构资助。表1列出了入选RCT研究的详细特征。

图 文献检索流程图

表1 RCT的特征

表2概述了入选论文中存在“Spin”的整体情况。

表2 RCT研究中存在“spin”的情况

主要结局为阴性时，存在“spin”的论文是怎么做的

在摘要的结果部分存在“spin”现象的论文中，13篇论文注重报告有统计学意义的次要结局；10篇论文聚焦在有统计学意义的亚组分析结果。在摘要的结论部分出现“spin”的17篇论文中，着重强调了治疗效果。

在文献的正文中，11篇论文的结果部分着重展示了有统计学意义的次要结局；16篇论文的的结论部分强调了治疗效果。

“spin”的程度

“spin”程度在这些研究中有所不同。整体来讲，有53篇论文的摘要和62篇论文的正文部分中至少有一个主要部分存在“spin”现象。26篇论文的摘要和18篇论文的正文中每一个主要部分都存在“spin”现象。

和“spin”有关的因素

存在“spin”与心血管亚专科、研究资助来源或期刊类型没有显著相关性。然而，一些期刊上的文章确实比其他期刊上的文章存在更多的“spin”现象。然而，鉴于每本期刊纳入的文章相对较少，这一发现还有待进一步研究，表4详细说明了这些相关性。

表4 心血管RCT研究中与spin现象有关的因素

讨论

调查主要结局为阴性的研究的“spin”现象发现，作者倾向于强调有统计学意义的次要终点、组内分析和亚组分析。在某些研究中，试验组的组内比较显示出统计学意义，而对照组中没有，也会被解释为治疗的潜在益处。

其他来刻意回避阴性结局的方式还包括：① 通过安全性数据来强调治疗方案无危害，而忽略无统计学意义的疗效性结局；② 当每个组相比基线能观察到统计学意义时，就会强调两组均有效果。

与既往研究有所不同的是，本文没有观察到“spin”程度与第一作者/通讯作者利益冲突之间的相关性，甚至企业资助的研究比非盈利机构资助的研究“spin”现象更少。这可能与普遍观点有所不同，即企业资助可能对研究人员直接描述阴性结果上产生直接或间接的影响。不过，2009年曾有一份报告显示，研究者对经济利益冲突的漏报率很高。研究人员有可能有意或无意地不去报告自身的利益关系。

我们只能推测作者们刻意强调阳性结果的原因。激励措施可能发挥了一定作用，在高影响力的期刊上发表论文可以促进职业发展和获得未来的研究资助。2014年一项关于发表偏倚的研究表明，阳性结果更有可能发表在影响力更大的期刊上。因此，作者很自然地倾向于强调阳性结果。

在某些情况下，研究发布后，可能会出现超出报告实际内容的额外“spin”现象。例如，由期刊、作者所在机构或资助机构联合发布的新闻稿中，会关注研究中任何阳性结果，而不提及阴性的主要结局。此外，在某些情况下，资助机构可能会聘请媒体专业人士，教研究者如何传递更有利于自己的信息。

这些观察到的现象，对临床科学的完整性、临床证据的可信度、同行评审和医疗进展速度具有重要意义。玩文字游戏来歪曲研究结果也可能导致公众对科学的进一步不信任。例如，据估计，大约5%到10%的人有强烈的反疫苗信念。在这些人中，对医疗专业人员或公共卫生机构缺乏信任，可能是问题的关键因素之一。

参考文献：JAMA Netw Open. 2019 May 3;2(5):e1926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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